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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俄罗斯的文艺理论家别林斯基提出的“典型说”,该如何理解?

发布时间:2022-05-30 10:40:46编辑:小编归类:文学论文

问题:别林斯基的典型说。

维萨里昂:格里戈里耶维奇:别林斯基(1811~1848) 俄国革命民主主义者、哲学家、文学评论家。

别林斯基的贡献是多方面的,他不仅通过其著作宣传了革命民主主义的政治纲领,而且第一个系统地总结了俄国文学的发展历史,科学地阐述了艺术创作的规律,提出了一系列重要的文学和美学见解。

关于论述文学的典型问题,他把典型化提到创作的首要地位考察,指出典型同时是一个人和许多人,一个面貌和许多面貌;强调“典型化是创作的一条基本原则,没有典型化,就没有创作,从而揭示了现实主义文学创作的基本规律。

注:其他,别林斯基有关论述文学的重要见解,按文学和艺术的本质和意义“等八个目标,表达了其的基本文艺思想,对文学的内容与形式、文学的独创性、民族性均有精辟的阐述。因不在此提问,故,略去。

开宗明义,在“典型说”理论方面,别林斯基不仅是近代美学家中第一个把典型化问题提到文学创作首位的人,而且是促使欧洲“典型”理论获得高度发展的人。

别林斯基确立了“典型”在文学创作中的首要地位,他第一个开门见山地提出:

“典型性是创作的基本法则之一,没有典型性,就没有创作。”他在1839年,除了提出上述的“基本法则”之外,还专门阐释了什么是典型:

“什么叫做作品中的典型?一个人,同时又是许多人,一个人物,同时又是许多人物,也就是说,把一个人描写成这样,使他在自身中包括着表达同一概念的许多人,整类的人。”3年后,在《俄国摹写自然的作品》这篇论文中,他又进一步阐述典型的本质在于:

“即使在描写挑水人的时候,也不要描写某一个挑水人,而是要借一个人写出一切挑水的人。”可以说,别林斯基的“典型”是很关注典型的普遍性、概括性特征的。他甚至认为,把现实理想化,就意味着通过个别、有限的现象来表现普遍的、无限的事物,形象的典型性“是由于它们所表现的普遍概念所决定的”。

他主张作品中的人物一方面要促成主要概念的发展,同时“又都是新颖、独特、没有重复之弊……过着自己独特生活的人”。

综合而论,他的“典型化”理论主要包括四个方面:文学创作中的典型化创作过程,典型的个别性与普遍性的统一,环境的典型性,真实性、独创性与典型性的统一。

我将从这四个方面,回答问题。

01 典型化创作过程关于典型的创作过程,他作了极为生动的比喻:

“当典型这一‘概念’在作家灵魂里诞生时,异常秘密,犹如躁动于母腹中的婴儿一样,尚无人能预测男孩还是女孩这个‘个别形式’……典范不是把散处自然界的某一概念的特征集合起来,集中在一个人物身上,因为集合不能不是机械的。”所以,别林斯基反对的是,那种把典型看作是某一类人特征的集合,是某一类人的平均值。

比如,古希腊画家宙克西斯为克罗顿市绘制海伦像,征集了全市少女,最后选了五名最美少女作为模特,把她们身上的美点移到海伦像身上。

宙克西斯的自画像

这是曾经被苏格拉底所称道的绘制理想人物的方法,但这实际上是类型化方法的滥觞。

别林斯基站在近代美学的高度,否定了这类以量的平均值构制典型的机械方式,认为这是违反创作“动力学的过程”的。

他指出:

“典范更不能是想象一些事实上没有、也不可能有的东西,也就是说,空想,也不能是修饰过的自然和十全十美的人——不是实有的人,而是应该有的人。典范是普遍的(绝对的)概念,它否定了自己的普遍性而成为个别现象,但在变成个别现象之后,又回复到普遍性上来。”从这段话来看,别林斯基道破了,典型(即引文中的“典范”)乃作家孕育而成,是一种不以个人主观愿望为转移的合乎逻辑的创造性活动。

因此,“典型”既不能摹仿与抄袭,也不能杜撰与空想,更不是某一观念的个别特征的机械拼凑。

他所提出的典型的创作动力学过程,即所谓从一个普遍概念出发,通过自我否定而成为个别现象,最后又回到普遍。

这一普遍到个别再到普遍的过程,即他所说的典型创造的第一步是感知:

“艺术家感觉在自身里面有一种被他所感受的‘概念’,像母亲怀胎一样,第二步是挨次的‘怀胎、成熟、显现’,这时诗人已经看清了他们,熟知他们的言语,行动,姿态,步调……第三步把孕育成熟的东西付诸形象。”为进一步解释这一过程,别林斯基列举了莎士比亚的《奥赛罗》,说这是一个嫉妒的概念,作家不知不觉地把这一“概念”播在了奥赛罗和苔丝德蒙娜的形象之中,由于它摆脱了抽象的普遍性而成为具体的个别人物。

奥赛罗和苔丝德蒙娜剧照

但典型一经铸成,又是一个否定,它已不是某个已知的奥赛罗或某个已知的苔丝德蒙娜,而是具有高度普遍意义的典型形象。

别林斯基用否定之否定的规律,解释典型中个别性与普遍性的转换与联系,几乎达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哲学思辨高度。

而且,他关于惯常使用的“概念”这一术语也作了别开生面的解释,他说:“概念”是与存在相对应的精神范畴:

“现实,这个字眼意味着一切可见的世界和精神的世界,事实的世界和精神的世界。”但是“概念”在艺术品中是“肉身化了”的,表现在形式美中,而不是抽象的思想。

别林斯基的“概念”一词,也包含有艺术中具有本质意义的形象基因与坯芽的意思。

即,作家、艺术家感受到了生活的底蕴、暗示,犹如一粒种子落地生芽,并由此为始点生发开去。

02 典型的个别性与普遍性相统一别林斯基典型论中的另一独特表述是提出“专有名词”与“普通名词”的概念,触及了典型的个别性与普遍性相统一的特征。

所谓“专有名词”,即指任何一个典型都是独特的、不可重复的。

而“普通名词”,即是说由于典型形象的某一或某几个特征异常突出,具有高度的概括性并由此产生相当广泛的认识价值,人们往往用它来称谓生活中某些相似的现象,从而使原来的专有名词成了具有普遍意义的“普通名词”。

图为:别林斯基

他说:

“典型人物是全人类的代表,是用专有名词表现出来的公共名词。”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说,任何一个典型都是“似曾相识的不相识者”。

如,人们可以用“奥赛罗”称谓一切具有“壮阔灵魂、强烈情欲、渊博智慧、但理性偏狭的人”,用哈姆雷特称谓任何一个懂得自己使命和生活目的,但又为自己无能为力而感到痛苦的人。

于是“专有名词”又同时成为了“普通名词”。别林斯基不仅认为个别性与普遍性的统一、同一是典型的必备素质,而且认为是典型化的重要“法则”。

他认为在创作中:

“必须使人物一方面是整个特殊的人物世界的表现,同时又是一个人物,完整的、个别的人物。只有在这条件下,只有通过这些对立物的调合,他才能是一个典型人物,在我们把奥赛罗和柯瓦辽夫少校(果戈理小说《鼻子》中的人物,是一个官迷)称为典型人物的那种意义上。”引文中的“整个特殊的人物世界”,即指类的普遍性,或事物的某些本质方面,而“完整的、个别的人物”,即人的个别性、个性。但个别性、个性、或普遍性、共性都不能成为典型,只有实现二者的渗透、融合的有机统一,被称之为典型创造的工作才告完成。

比如,奥赛罗性格的核心是嫉妒而勇猛,但仅仅有嫉妒和勇猛以及其他性格核心,尚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只有当他具备了活人的、具在的甚或乃至偶然的素质时,并且这些现象的、具在的、偶然的东西,他的行为、服饰、谈吐、交友、习性与他的性格核心发生了某种内在的有机联系且融为一体时,这个形象才具有了活的灵魂,才是生气勃勃、有血有肉的。

事实上,把典型化规定为一般与特殊、个别与普遍两个极端的调和、混合,其中含有深刻的辩证内容,是近代典型学说中一个比较普遍的观念;但明确地作为艺术的重要法则在理论上规定下来,则当属别林斯基。

03 环境的典型性别林斯基在他的早期论文中,就已经比较自觉地对于文学创作中环境的典型性,表示了充分的关注。

他提出一切作品须:

“在精神上和形式上都带有它那时代的烙印,并且满足它那时代的要求”。既而指出:

“要评判一个人物,就应考虑到他在其中发展的那个情境,以及命运把他所摆在的那个生活领域。”这说明,他看到了艺术是历史发展的过程,而人物性格是属于形成和造就性格的特定环境的。

比如,别林斯基在评《当代英雄》一文中,就莱蒙托夫笔下的老兵马克西姆·马克西梅奇这一形象的形成,分析了环境是如何“赋予”性格以特定内容的。

他指出,作为经过了千锤百炼的高加索老兵的典型,马克西姆·马克西梅奇虽然面孔严峻、举止粗鲁,却有一个美丽的灵魂。

这一性格是在极为特殊的环境中形成的:他长时期担任过困难、艰巨的任务,参加过流血的战斗,在深山要塞中过着隐遁式的单调生活。他忠于职守,却视野狭窄,但是,“狭隘的原因不能求之于他的天性,而须求之于他的发展过程”。

这一分析深刻而精彩,别林斯基认为,准确表现特定环境下的特定性格,才是诗人的本领所在:

“诗人的本领应该是在实际上阐明这个问题:大自然赋予的性格怎样在命运把它卷入的环境中形成。”如此,别林斯基不仅意识到作品的一般历史内容,而且意识到作品的特殊的历史内客。

他对作家提出的要求是正当的,毫无苛刻之虞,但对于任何一个作家,不论他是优秀的还是蹩脚的,都不啻是一道难题。

而且,作家的当代意识,并非那些流行的时髦词汇或某些时尚(无论是思想的、观念的、道德的、政治的,或欲望……),而是从历史发展的进程中,玩味和观察当代生活的意义和生活的价值。

别林斯基并不否定作家创作中的主体作用,但同时认为主体亦应是历史的“载体”。他说:

“用精神来理解一切,用感情来拥抱一切,凌驾于一切之上。”这是一种生活,但是除了这种精神的内在生活之外,还有一种生活:

“不管人的内心生活多么丰富、华美,不管怎样像热泉一样向外喷射,怎样像波涛一样满溢出来,可是,如果不把外部世界(社会和人类)的利益吸取作为自己的内容,就总归是不完备的。····一个活人,在他的灵魂里,在他的心里,在他的血液里,负载着社会的生活:他为社会的疾病而疼痛,为社会的苦难而痛苦,随着社会的健康而蓬勃发展,为社会的幸福而感到快乐。”基于这种认识,别林斯基认为人们指责歌德的创作,缺乏历史的和社会的因素,不是没有理由的。他说:

“为什么比歌德的诗歌艺术性较差的席勒诗歌,更能引起人们的共鸣呢?原因即在于此。”别林斯基的批评得当与否,姑且不论,但他批评思想中的历史态度与社会尺度无疑是可贵的。

图为别林斯基

再观他批评俄国长、中篇小说时,理论思维的触角不仅在时代生活的广阔层面上搜寻,而且向时代生活的深层本质延伸与掘进:

“现在俄国长篇小说和中篇小说所描绘的不是罪恶和德行,而是作为社会成员的人,它们描绘了人,就描绘了社会。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现在对长篇和中篇小说以及戏剧的要求是,每个人物都要用他们所属阶层的语言来说话,以及他的情感,概念,仪表,行动方式,总之,他的一切都能证实他的教养和生活环境。”这段话的意思即是说,别林斯认为那种抽象的德行与恶行,已不足以作为艺术的内容,人物的言行、情绪、感受也不是抽象概念的演绎,作为历史发展产物的人,所具有的一切,都是特定的社会环境和历史进程的产物。

这段话表明,别林斯基的批评思想、特别是对典型人物的分析,已经达到一定的历史高度。

04 真实性、独创性和典型性的统一真实,是现实主义的本源、要义和生命。别林斯基认为,真实性是典型性的必要前提,一切虚饰与浮夸都是有悖于艺术典型化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真实性本身就等于典型性。他说,现实本身犹如一块“纯金”,在没有被“清洗”干净时,“还混杂着矿质和泥土”,经过艺术典型化,才可以把它“锻炼成典雅的形式”。

更重要的是,别林斯基不仅注意到真实性与典型性的关系,而且注意到独创性与典型性的内在联系。

他指出,创作的独创性与典型性是不可分割的,独创性是优秀作家独其的创作才能,是作家创作个性的直接现实。

典型的个性因素既来自于现实生活,又来自于作家的创作个性。所以,他认为真正的诗人从不会发出“我写什么好呢?都被别人写光了!”的慨叹。

因此,别林斯基认为,典型性就是作家的纹章印记,就是作家的创作个性表现。这就道出了典型创作的秘密。同时,把典型性与创作个性连结起来,也是对作家风格意义的独到表述。

当然了,别林斯基典型学说并非没有局限。比如,他就始终未能从根本上摆脱黑格尔“理念”说的影响,这突出反映在他对“普遍”概念的过分肯定与追求上。这种肯定与追求,在表述过程中又难免出现顾此失彼的情况,从而带来歧义与误解。

图为《悭吝人》插画

例如在谈到莫里哀笔下的“悭吝人”一类的典型时,说果戈理的泼留希金和普希金笔下的吝啬骑士,已不是莫里哀的那类吝啬性的“隐喻性的拟人化”了,而是绝不雷同、充分个性化的人物。

这个分辨很重要,在理论上也很有意义,但同时他又说他们“各别地表现着普遍恶习的活生生的人物”,这又明显地带有黑格尔“理念的感性显现”(此问题并非本文重点,不再赘述)说的痕迹。

尽管如此,别林斯基在十九世纪欧洲“典型理论”的发展史上,有着不可磨灭的功绩。

“典型理论”先是在德国黑格尔那里,达到了哲学思辨的前所未有的高度;在法国巴尔扎克们那里获得了实践的、经验的最高形式。

而到了俄国,则由别林斯基完成了二者的融合,达到了哲学思辨与艺术实践经验的统一。他继巴尔扎克之后,对“典型”范畴作了最为积极、全面而深刻的阐释。

他的典型学说不止影响了整个俄罗斯文学,而且对后代世界性范畴的“典型理论”发生着深远的影响,特别是对中国近现代以后的文学创作及文学批评,更是有着刻肌刻骨的影响。

回答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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